中國與越南在1979年打過短暫的一仗,雙方交戰的邊境線,遺留幾萬枚地雷。雲南有名農民,不甘土地淪為荒土,自學排雷技巧,幾年下來,挖出4000多枚地雷,墾出118畝農地,是當地排雷英雄。
雲南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八里河村,村民王開學的父親,在1980年誤踩地雷身亡,那一年他才10歲。多年來,八里河村至少2人被炸身亡、33人因觸雷傷殘。
王開學長大後,認為地雷奪走了親人、佔據著土地,「地雷很可怕,我們必須反抗!」2004年第一次排雷,對著一顆裸露在地表的地雷,一看就是幾小時,「觀察它,通過它的外觀想像它的結構。」接著嘗試移動地雷,用那把伴他多年的鐮刀,輕輕地把它從土堮野X來,觀察哪堿O受壓點、哪埵章p管、怎樣起爆。
妻子嚇到不會走路
最早決定排雷,王開學沒跟任何人說,每當妻子問他去哪,「都說上山去,有塊地能種。」直到成功開出好幾畝田地後,才把妻子帶到現場,「她看到成堆的地雷堆在地上,嚇得都不會走路了。」
那片農地的山頂,就是戰爭時雙方反復爭奪的山頭,農地是當年解放軍軍事圖上的08陣地。為防止敵人秘密滲透,布設了大量的地雷,「主要是72式反步兵地雷,密度非常大。」
經過11年開墾,排雷的土地面積達到118畝。他所排出的地雷總數已無法準確計算,「四五千枚肯定是有的,光是開始的一小片地,排出來的雷就裝了整整6個大背筐。後來被我挖個坑,放堶惜@把火燒了。」他示範排雷,走到一個土坑堙A俯身,抽出腰間的鐮刀,用刀尖在地上輕柔迅速地刨著土,「這個必須要輕,下面有雷的話,太重了直接就會炸掉。」
《京華時報》記者踩著王開學探查過的土坑,一步步走到大石頭前。王開學不斷提醒,兩腳踩在土坑中不要亂動,兩個坑之間僅20公分的地面也不許觸碰,「如果中間有一顆雷,不用踩實,我們倆就報銷了。」
他還自製掃雷器,是塊U形鐵片,插進地雷底部的插口,便能拆掉雷管。隨後旋轉地雷殼體,拆掉上層踩板,黑褐色的TNT炸藥露了出來,共有100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