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堂：考試難過生子
【明報專訊】■原文
一秀才將試，日夜憂鬱不已。妻乃慰之曰：「看你作文，如此之難，好似奴生產一般。」夫曰：「還是你每生子容易。」妻曰：「怎見得？」夫曰：「你是有在肚裏的，我是沒在肚裏的。」
——《笑林廣記》〈腹內全無〉
■語譯
有一個秀才即將要考試，秀才日日夜夜都很憂鬱。妻子於是安慰他說︰「看你寫文章，怎麼如此困難，好像我生孩子一樣。」丈夫說︰「還是你每次生孩子容易。」妻子問︰「何以見得？」丈夫回答說︰「你的已在肚子裏面，而我的肚子裏什麼都沒有。」
■學一學
乃
文言文中，「乃」是常用字。笑話中的「乃」是連接詞，解作「於是」，「妻乃慰之曰」意即「妻子於是安慰他說」。此外，「乃」也意指「卻」、「但是」，《漢書．卷三五．荊燕吳傳》「不改過自新，乃益驕恣」，不改過自新，卻更驕橫傲慢；又可解作「若、如果」，《孟子．公孫丑上》「乃所願，則學孔子也」，若接近我所希望，則是學習孔子；亦解作「而」，《荀子．正論》「然則鬥與不鬥邪，亡於辱之與不辱也，乃在於惡之與不惡也」，爭不爭鬥，不在於感恥辱與否，而在於憎惡與否。
「乃」也是代詞，解作「你的」、「他的」，「乃母」即「你母親」；又是動詞，代表「是」，例如「失敗乃成功之母」。
「乃」又可作副詞，解作「居然」、「竟然」，例如《列子．湯問》「人之巧乃可與造化者同功乎？」解作「人類的巧妙(工藝)竟然可與造物主一樣」；以及意指「才」、「開始」，例如《禮記．月令》「是月也，日夜分，雷乃發聲」，這個月日夜平分，開始打雷。
「乃」有很多意思，我們可根據整句句子或前文後理，推斷字意。若笑話中的「乃」解作「卻」，「秀才日日夜夜不開心，妻子卻安慰他」，語意便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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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小學堂 第018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