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內地著名財經作家創辦的自媒體一篇文章,竟引來長實集團的高調反駁澄清,皆因這個自媒體被標識成內地媒體。但在內地,包括博客(網誌)、微博(Webo)、微信(WeChat)、抖音、百度貼吧、論壇/BBS等在內的網上自媒體,何止千千萬萬,而當局對它們的言論尺度並非千篇一律,在涉及政治、色情方面尺度嚴苛,而涉及經濟、投資議題,敏感度稍低,由於內地誹謗罪限制不嚴(對當局或官員的批評也極少用誹謗入罪),對個人和公司名譽的言論尺度,甚至鬆過香港和外國。
經濟類自媒體出位言論未嚴打
今次引爆事件的自媒體「德林社」在其微信公眾號的宣傳詞是:「每天一個資本故事,揭秘資本玩家財技。三分鐘財經脫口秀,聽得懂的財經,看得懂的投資,通俗、有趣、有爆點。在這堙A曾揭秘國家牛市、令氏家族坐莊、李嘉誠撤離、股市暴跌、證監會貪腐案……」,觀乎德林社2016年(2017年以後未見更新)的新浪博客,幾條標題分別是「王石在隱藏秘密」、「董明珠失寵」、「說謊者萬科」、「郎平吹起的風口」、「清洗王思聰」、「誰是下一個死掉的A股超凡大莊家」,其尖酸八卦風格,不問可知。
內地有8億多網民、1億股民,所以經濟類自媒體市場之大可想而知,由於該類自媒體主要針對小投資者及散戶,以市場八卦為主,針砭對象也主要是資本大情B上市公司,故當局對其出位言論也就眼開眼閉,並未嚴打,當然如超出底線涉及敏感話題,則會格刪勿論。
內地現有多少自媒體,恐怕無人知曉,在禁止私辦媒體的內地,與公民媒體、個人媒體屬同一性質的自媒體管控,對當局是一門暫新的課題,去年11月開始,國家網信辦針對自媒體帳號的「一系列亂象問題」,開展過「集中清理整治專項行動」。
近月來,對於網上平台的整肅達到空前嚴厲的程度,不僅晉江文學城等文學社會類網站被下令關閉,連一些民族主義言論充斥的軍事網站如飛揚軍事、超級大本營等,都被當局勒令關閉。據說公開理由是這些網站經常泄漏軍事機密,但這顯然是託詞。背後的深層次原因還是與中美貿易戰有關,當局者要統一口徑,不僅不容許立場不一的意見,即使對反美言論亦要嚴加控制,所以杜絕無謂的幫腔。現在每日只有新華社、《人民日報》(包括下屬《環球時報》)和中央電視台等官媒的批美稿件可以轉載,在部分精心挑選的微信公眾號也有小量文章可以發表。據說當局最擔心的是民間憤青把話說絕,激怒美國民間輿論之餘,也令兩國政府無法轉圜。
當然,對於官方來說,還要警惕對於官方態度軟弱的批評激起民憤,官方現在既覺得民氣可用,又要小心水可覆舟。
在此背景下,調侃富豪和上市公司,無傷大雅,當局也就懶理了。孫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