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特朗普上台前狠批美國干預海外的政策,美國國內外都曾估計在他治下的美國將走向孤立。不過,特朗普上任兩年,美國政壇及輿論界一大變化便是新保守主義意外重生,連民主黨與自由派也擁抱新保守主義者。這發展不單左右現屆政府的外交政策,對美國及環球格局亦將會有深遠影響,值得關注。
新保守主義(下文簡稱「新保」)源於對蘇聯代表的極權主義之敵視,1960年代自由派鷹派因不滿民主黨外交政策轉投共和黨陣營,在1980年代支持共和黨總統列根繼續冷戰。特朗普多次重申美國不做世界警察,上台前又狠批新保引以為傲的2003年伊拉克戰爭。
不過,如哥倫比亞大學歷史學者沃特凱姆(Stephen Wertheim)本月初在《紐約書評》點出,一度打入冷宮的新保已重拾影響力,一方面,反特朗普的新保對共和民主兩黨影響力日增,成為傳媒寵兒;另一方面,「新新保」(neo neo-con)或「後新保」(post neo-con)則忙於制定特朗普政府外交政策。
「美國優先」理念一拍即合
2003年伊戰推手博爾頓出任國家安全顧問固然是一例。國務卿蓬佩奧今年1月訪問中東促成反伊朗聯盟,大獲伊戰另一推手弗萊舍(Ari Fleischer)讚賞。
委內瑞拉近日發展亦見新保影蹤:委內瑞拉問題特使艾布拉姆斯(Elliott Abrams)是新保人物,2002年委內瑞拉政變時,他正是喬治布殊的特別顧問。
特朗普雖然不在乎向外輸出民主,跟俄羅斯總統普京友善,似乎跟打茪牁汀v的新保理念不同;不過他提倡「美國優先」、對多邊體制甚至盟友的不友善態度,又跟新保一拍即合:美國2003年攻伊時,正正是不顧盟友反對也漠視聯合國。沃特凱姆認為,新保本已沒生命力,因冷戰結束30年以來,新保以反極權作招徠已欠叫座力,特朗普的出現反成為新保重生的機會,改為將槍頭對準失效的自由世界秩序,重新包裝。
新保巨頭今成自由派英雄
新保對特朗普迥異態度分裂成不同陣營,但同時也百花齊放,左右美國外交政策的討論。最令人意外的,莫過於民主黨以及反特朗普傳媒也擁抱新保。
一眾喬治布殊政府的前顧問以及新保時事評論員差不多每天亮相自由派傳媒痛批特朗普。為喬治布殊構思出「邪惡軸心」一詞的新保代表人物弗魯姆(David Frum)近年在《大西洋月刊》狠批特朗普,差不多已儼如自由派的英雄。可以預料,就算民主黨入主白宮,新保的影響亦勢將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