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助解特朗普語言偽術
「若奧威爾在生 定感震驚」

[2017.01.30] 發表
《1984》被奉為反烏托邦小說經典。圖為電影劇照。(網上圖片)

美國總統特朗普上任一周,團隊先後為就職禮人數發表「另類事實」;再三宣稱甚至調查已被多次否定的「選民造假」;限制聯邦機構發表氣候變化資訊,連串舉動令不少人聯想起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名作《1984》的「新語」和「雙重思想」。《1984》隨即洛陽紙貴,更一度斷市。研究奧威爾的學者指出,特朗普利用語言偽術蒙混過關,將「雙重思想」推到極致,若奧威爾尚在生,必然感到既可笑又震驚。明報記者

特朗普競選期間多次被揭撒謊,但無礙他勝出,引來西方輿論慨嘆「後真相時代」降臨。白宮發言人斯派塞本月7日質疑傳媒在特朗普就職典禮參加人數上「造假」和「說謊」,聲稱特朗普的就職禮人數是歷來最多。

就職禮當日的照片以至華盛頓交通數據都成為對斯派塞的有力反駁。總統高級顧問康韋為他辯解,指他只是展示「另類事實」(alternative facts),評論諷刺該說法儼如奧威爾(George Orwell)名著《1984》中的「新語」(newspeak)和「雙重思想」(doublethink),巧立名目來操控輿論。

學者﹕把「雙重思想」推到極致

《1984》於1949年出版,故事以虛構的大洋國為背景,描述政府監控無所不在,並以多種招數操控輿論、控制思想,奧威爾藉該書警告歐洲極權政權的威脅,而該書在冷戰時期不時被美國藉以推行反共宣傳。

特朗普上台後該書在亞馬遜銷售榜連日攀升,更登上榜首,出版商企鵝旗下的Signet Classics也宣布要臨時加印7.5萬本應市。該書洛陽紙貴的背後,不止是對康韋用詞的反彈,也因為不少人憂慮特朗普正破壞美國民主制度。該書對「新語」、「雙重思想」、「科學」等描述都被評論拿來跟特朗普時代相比擬(見表)。

研究奧威爾的英國學者克魯克(Tim Crook)向《衛報》稱,《1984》的關鍵信息在於,政治宣傳之目的是要縮窄和限制人類意識、混淆人類良知,以及控制和收窄思想範圍。他認為,特朗普將書中的「雙重思想」推到極致,「倘若奧威爾今天還活着,我想像特朗普會同時令他(奧威爾)發笑和震驚」。

特朗普不是第一個令美國輿論聯想起《1984》的美國總統。奧威爾研究專家羅登(John Rodden)稱,1980年代初也曾出現《1984》銷量急增,箇中原因除了因為接近書中年份,也是出於「對新政府有相似焦慮」——列根1981年上台時被許多自由派視為「戰爭販子」,列根本人甚至被謔稱為「老大哥」。

列根斯諾登同掀熱潮

對上一次《1984》突然大賣,是2013年中情局前職員斯諾登揭露華府監控計劃。「奧威爾學會」主席基布爾(Richard Keeble)亦指,奧威爾若還在生,肯定也會批評奧巴馬——奧巴馬身為諾貝爾和平獎得主,任內卻一直發動戰爭,也符合「雙重思想」之意。

不過基布爾和克魯克皆向美國公共電視台(PBS)指出,特朗普上台確有觸發恐懼,尤其是他本人運用語言的方式,令《1984》別具意義。奧威爾傳記作者斯坦斯基(Peter Stansky)特別提到,特朗普善用語言偽術來蒙混過關,又避免具體,而權力亦可能幫他實現操控。《1984》其中一句名言便是「誰控制過去,誰就控制未來」。斯坦斯基說:「當過了十年廿年,他們會否因為特朗普這樣說而認為(特朗普的)就職禮人數的確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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