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壓力人人有,如果有日你壓力爆煲,本想尋求簡單心理輔導,誰知,竟被強制送入院接受精神「治療」,報警求救又無人當真,咁你可以點?《瘋•魔》(Unsane)說的,正是這樣的情境題,《王冠》金球視后嘉莉兒佛伊(Claire Foy)放下英女王優雅姿態,演繹神經質OL,經歷這一段癲喪治療。但論「癲」,不得不提本片導演史提芬蘇德堡(Steven Soderbergh),大導退休復出後屢玩新花款,今回則以手機拍攝全片,營造迫力,令你由頭寒到落腳趾尾,夠癲,夠破格。
撰文:KASS
嘉莉兒佛伊憑《王冠》一劇彈起,女王形象深入民心,偏偏她在《瘋•魔》媢Ⅱt的Sawyer截然不同,性格情緒化亦易暴怒,不甚討好。Sawyer長期受到跟蹤者騷擾,精神飽受煎熬。為逃離混沌的生活,被迫更換住址、工作、朋友重新開始,卻發現跟蹤者的身影處處,她開始分不清那是自己的心魔或是現實,逐漸被推至崩潰邊緣,她主動到精神治療中心求助,竟無意中被強制禁錮在醫院,身心備受折磨,終在那媢J上最大夢魘。
電影故弄玄虛,混淆幻想與現實,史提芬蘇德堡坦言,對「一個精神病院堛滲f人如何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這難題極之荌g,但,不論這題材多具實驗性,核心乃嚴肅的社會問題,而這貫徹了蘇德堡多年來的拍片特色。他說,故事關乎社會上的權力控制,「當人們被困在一個旨在剝奪身份的制度堙A會爆發什麼失控的事情?」憑藉Sawyer被強制入院,電影大力嘲諷美國的精神治療中心為賺巨額保險金,濫收病人,罔顧有需要人士的精神健康,終引致一發不可收拾的災難,從而揭開醫療制度中鮮為人知的黑暗面。
除了敏感的社會問題,電影另一矚目處,是全片以iPhone取代傳統攝影機拍攝。
蘇德堡謂,若就畫質而言,未必太多觀眾能看出電影以手機拍攝,「很多人都會忽略一點,iPhone支援4K拍攝,用它拍出來的畫質,放大來看很像天鵝絨,令人驚喜,我看到了新的機會和方法。」當年,蘇德堡是最早一批轉用數碼相機的導演,他形容,智能手機將改變未來的拍片玩法,尤其對素喜身兼導演、攝影、剪接三職的他來說,手機拍攝夠方便直接,可省卻置裝攝影機的時間與空間限制,而演員的表演亦似乎更自在,果然,此片僅用兩星期拍攝完成,「手機拍攝容許我嘗試更多的想法,這部電影可能是創作生涯中最自由的一次,多希望我十五歲時擁有這種設備。」蘇德堡笑言自己已回不了頭,未來將繼續用手機拍電影。且看現時手執兩部片約的他,會否再扭出新招?
非傳統攝影機
其實蘇德堡並非第一個用iPhone拍電影的人,這方式常見於一些低成本的短片拍攝或學生習作,但他肯定是首位因為手機鏡頭質素,而選擇這方式拍攝長片的荷李活金像導演。以下數部電影全運用非傳統攝影機拍攝,有的早在蘇德堡之前已善用手機,有的則動用另一運動型攝影器材GoPro拍攝,帶出與別不同的鏡頭感觀,到底這些小型器材會否帶動另一股拍片趨勢?
尋找隱世巨星(Searching For Sugar Man,2012)
這部奧斯卡最佳紀錄片,追蹤七十年代神秘歌手Sixto Rodriguez的傳奇蹤[,全片用八毫米菲林拍攝,可惜拍攝尾聲用光資金,導演Malik Bendjelloul靈機一觸,用iPhone配合復古濾鏡軟件拍攝餘下部分。很多觀眾沒察覺當中的鏡頭變化,直至電影獲獎成為大眾焦點,才知悉當中運用了手機拍攝。
跨性有話兒(Tangerine,2015)
影史上首部、亦是在《瘋•魔》前唯一一部用iPhone拍攝的劇情長片。導演Sean Baker因資金所限只用三部iPhone拍攝,電影描寫跨性別性工作者在街頭搵食的皮肉生涯,為爭仔爭生意歇斯底里開拖還手,尖銳抵死,劇本與手機鏡頭呈現的圓熟,大獲好評,其中一部手機更獲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博物館收藏。
火星任務(The Martian,2015)
GoPro融入荷李活電影最成功的例子之一,這小型相機在片中無間斷出現,有趣在這並非植入式廣告,而是導演列尼史葛認為麥迪文的角色被獨自遺留在火星生活,只能對鏡頭講話解悶,所以導演把GoPro放到每一個場景,讓麥迪文可隨時抬頭對鏡頭說話。
Hardcore Henry(2015)
整部電影以第一人稱視角拍攝,全片皆靠演員身上的GoPro相機拍攝,堪稱全球首次。電影從主角Henry視角出發,觀看他攀山涉水由頭打到尾的瘋狂冒險歷程,電影主力呈現電子遊戲的視覺效果,臨場感過人,配合節奏強烈的背景音樂,熱血爆燈。